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
4 (第5/6页)
用电表,然而墙上并没有第四个电表。我沿着楼梯缓缓往上走,脚步轻且慢,发现每户门口确实都安装了监视器,安装时间无法从外观判定。 今天我换到旧公寓对面,巷口右侧的公寓盯梢。这幢公寓的楼梯间对外窗虽然没有明显的掩蔽物,但距离较远不易被人发现,缺点是视野更加狭隘,至少看不清楚旧公寓楼梯间的活动,仅能看到住户大门的开关情形。 楼梯间的对外窗已被打开,二楼的窗帘则开了一条小缝,我将望远镜的焦距拉到最近,发现江银城正在用量杯秤重,然後将某种粉末加进铁锅加热,不停搅拌,期间所产生的热气一直g扰着视线。 此时我灵光乍现,忙不迭地冲下楼,拜先前尝试破网而入的人所赐,我顺利钻进私人停车场的铁丝网,踏过荒芜的菜圃来到排G0u边。一如预期,此处恰好能看到旧公寓的背面,土坡上的视野更加理想,前提是我能凌空飞过三公尺的G0u宽。靠近旧公寓的G0u段有几个排水孔,其中有一处正滚滚流出废水,虽然夹带泡沫,但并不是刺鼻的白稠YeT,反而有洗衣JiNg的味道。二楼有扇半掩的窗,由於反光而看不见内部活动,排风扇不断窜出白烟,欺近一听是明显的炒菜声,气味也像,但江银城可能以此做为掩护,至於他们不用亲自倒废水的原因,或许从排水孔流出了答案。 我伫立在草丛中,脑中不断形成假设又推翻假设,像堆积木的小孩,此时小骆来电。 「我刚到你办公室,同事说你下午请假。你前天给我的那个烟渍样本只是单纯的食用油烟,没有任何毒物反应,下次拿点刺激的过来。还有,记得报名太鲁阁路跑。」 虽然没什麽具T收获,但至少发现了一个新的盯梢点。 1 回到右侧公寓时,江银城的客厅拉上窗帘,连剪影都看不到,当初如果砸大钱买个红外线透视望远镜就不用窝在这推敲半天了,但砸大钱也有可能换来的是江银城的t0ngT,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就只能切腹了。这幢盯梢公寓整个下午只有一个外佣外出买菜,我猜这里全都是高龄住户,因为三楼持续传出我昨天听到的按摩拍打声,节奏规律,响彻邻里。这种按摩通常是针对不愿外出的中风老人所做的消极复健,有些外佣漂洋过海来台湾时压根没想到就为了当一台人r0U节拍器,而且一当就是三年。 近年来老人独居的案例陡增,多半是不愿与子nV同住的个案,这些老人大多都有伴随自己七十年的价值观与意志,而且都长在身T里面了,病灶可以动刀移除,价值观没办法,於是他们决定在最後的岁月里,活得b较像自己一点。 三点整。江银城nV儿拉开窗帘,离开客厅,江银城戴口罩打瞌睡,茶几上空无一物。 四点十分。邮差出现,分别朝二楼和四楼投递信件後扬尘离去。 五点二十。有个穿制服的小男孩制服有一条红杠打开了旧公寓的楼梯间铁门,进门时遇到准备外出买菜的江银城nV儿,两人对视後微颔,但无交谈,男孩一路爬上四楼。 十分钟後,他拿着一颗旧足球走出铁门,往左步行约二十公尺,我的镜头则持续跟着他的步伐。 他走进一间冷清的停车场,停车格只有两辆计程车和一辆报废车,他站定位,开始对停车场的Si角丢球。他很瘦,丢球力道不强,左手b右手来得有力,每出力丢一次,都会轻轻发出一声节制的呐喊,那是种非自主的身T反应。墙上有块灰黑的W痕,是球T落点的集结,范围不太,表示准度很高。有时不小心丢偏了他会顾盼四周,回头对身後的车辆尴尬地笑着,彷佛在对某个身後的同伴表达歉意似地,然後用手肘擦擦脸上的汗水。玩累了,他就坐在球上,闭上眼睛,等待那阵久久才会吹到他脸上的风,柔软的风。他很乖,看起来也有礼貌,但没有找任何玩伴,那块W痕是他仅有的玩伴。 孤独的孩子。我明白。 不会有人跟他说床边故事,如果想听故事,他只能自己找。 六点二十。男孩回到四楼,我趁江银城nV儿返家前迅速cH0U走二楼的信件回到盯梢地点。信件共有三封,全部都是银行房贷广告单。 1 七点五十,江银城离开视线,他nV儿正在做蝶古巴特,此时垃圾车的音乐声逐渐b近巷口,我赶紧下楼步出大门,因为半分钟後,整栋楼的人都会像挤牙膏般蜂拥至车斗旁。我藉机混入人群,没看到江银城的nV儿,反倒是四楼的男孩拿着一包垃圾随手抛进车斗,但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我立刻将垃圾拾起,完成第一次捡垃圾练习,代价是被清洁队员白了一眼,然後指着车上的警告布条。此时里长朝我的方向走来,我顺势拐进右前方的窄巷,一旦失去路标或门牌号码,这里就像个险巇的迷g0ng,随处都是不友善的转角,即使各家门窗紧闭,还是会让人想像那缝隙间有双眼睛紧盯着你, 我大概是累了。 由於刚过开奖日,那包垃圾全是发票和零食袋,这些发票几乎都是从巷口超商开出来的,金额雷同,并无特别之处。待垃圾车和人cHa0离去後,我随手将垃圾塞进废弃的狗笼,再把信件投回二楼信箱,提早回家补眠,凌晨再过来。 凌晨十二点半。盯梢公寓的按摩拍打声持续作响,我由衷敬佩服那位尽职的外佣,待小蔡离开後我才靠近一楼通风扇,没有任何异味。江银城家中仍未熄灯,窗帘紧闭,信件已被取走。我钻进停车场走近排G0u,排G0u孔不断有废水汩汩流出,二楼窗户则逸出不明热气,我拿出望远镜,然而现场视线昏昧,无从观测。 周二早上,我对照电表数据,相较於二楼,四楼b昨天中午上升了好几度,但算不上显着异常。三楼的电表盘仍旧缓慢回转,我後退几步抬头望向三楼,几乎可以确定那是个空屋,电表盘何以持续运转? 问号又多了一个。 我套上背心重回巷口左侧的盯梢公寓。 十一点二十。江银城与他nV儿又戴起口罩,准备进行加热,这次我用望远镜很清楚地看到他加入了某种白sE粉末,或许就是氢氧化钠。 此时有辆计程车缓缓驶进巷内,一直到旧公寓的楼梯间铁门前才踩下煞车,跨出车门的是一位身着西装的矮小秃男。他示意司机将後车箱打开,拿出三大袋食物和日用品,份量大概足够维持一星期,腋下夹着咖啡sE公事包,频频点头向司机道谢。进大门前,他从公事包掏出胶水,将那张即将脱落的套房出租单黏回投信孔旁,然後拿出方巾拭汗,有些吃力地走向四楼,开门进房。 按里长所言,秃男应该就是房东。 1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