妄念 (第5/5页)

对方的手——江衍舟的掌心有些薄茧，但应该是常年执笔习字留下的才对。

    日思夜想的人就这般被自己握在了手中，萧雁却难免有些心神不定，结果一个错神就被人扣住腕子呼啦一声拽得一个踉跄，两个人距离被拉进，他听见江衍舟骤然加重的呼吸，以及带着威胁的一声：“马上滚出去。”

    手下微凉的腕子缓解了江衍舟难耐的燥热，他的心口有什么声音催促他从对方身上汲取更多凉意，他的大脑被药物搅成一团浆糊，只能阖着眸子不去看对方的模样，依靠着精神维持着那一丝清明，接着他听见面前人一声哼笑，他们鼻尖相接，呼吸被无限拉近，他惊愕地睁开眼睛，直直撞进一双深沉的灰眸。

    萧雁却用眼神描摹着眼前人的眉眼，不论在梦里还是现实，他从未离这人如此近过，近到他能看清对方颤抖着的睫毛，那是他用丹青笔墨与拙劣的画技永远无法描绘出的颜色，让他一瞬间被蛊惑了心神，鬼使神差般低声唤了句三殿下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萧雁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大梁朝的宫室，回到了那条幽长、孤寂的宫道，他还是那个低贱的不受欢迎的敌国质子，在对方的必经之路上久久徘徊着，只期待着在仪仗路过时对众星捧月中的对方道一句三殿下安。

    他的心口灼灼地开始燃烧，把他的理智也一并焚烧殆尽。

    他们两个人离得太近了，彼此的呼吸近到可以扫到对方的面颊，江衍舟的冷静外壳变得愈来愈脆弱，遥遥地，他听见对方慢条斯理地开口，仿若情人间的喃喃低语，“中原有句古话，帮人帮到底，送佛送到西……”

    “本王来帮帮殿下可好。”

    下一个交错的呼吸，是灼热而潮湿的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