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-2母亲 (第2/5页)

飒眨眨眼，心里响起何太太常诵念的金刚经：梦幻泡影，如露亦如电，应作如是观。

    那个像mama的人对自己明显的微笑。

    绿灯，她油门一加，蛇行绕过那个身影绝尘而去。

    她认识的mama不会拥抱，不Ai微笑，哪怕mama到了另外一个世界，也不可能会变成这样。

    姬飒知道mama是在用她能够的方式，对自己好，因为缺Ai，她对Ai与善意何其敏感，和母亲同处一个空间时，她能感觉到隐然流动的，沈重而不快乐的Ai，那是他所熟悉，感情应有的样子。

    因为这样的习惯，使她难以理解和参与，另一种轻松的带着欢笑的Ai，b如何太太的年夜饭，何太太越是宽容而温暖，她越是怀疑自己不配。

    mama不会拥抱她，不会笑得如此温暖，所以，那个不是她mama。

    即使很像，即使随着那身影的出现眼底，心就被揪痛。

    但她知道不是，绝对不是她mama。

    回到家姬飒脑里还是有点混乱，家里没开灯，刘雷在沙发上盘坐着，手上拿着已经不飘热气的茶杯。

    「回来啦？」刘雷抬眼看着她：「淋雨了？」

    这麽简单两个问句，把姬飒长年穿在身上的盔甲打得片甲不留。原来她是稀罕的，原来她是喜欢的，原来她是渴望的。

    有人等她回家。有人看得到她冷了饿了淋雨了。

    黑暗中无所觉，一丝光透进来，让她看见心里漫山遍野开满寂寞的无根花。她鼻一酸，树ㄧ样高高的身影缩小又缩小，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像颗忘记发芽的种子，呜呜地哭起来。

    刘雷诧异地放下茶杯走来，迟疑地拍拍姬飒的後脑勺。

    「我看到mama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