吾见观音(女尊)_伐檀筑道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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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伐檀筑道 (第5/5页)

细看越看越思索哪像呢?

    像吗?两三分吧,故人的面容在她脑海一张张划过,她突然想到,许多年前,她们坐而论道、秉烛夜谈时,如何想到多年再见,却是深陷泥淖,而她也仅能自保而已。

    月轮清辉影射而下,邱忌情将乖徒的身子摆正,青丝温热润泽,得了月光的膏泽变得乌黑铮亮,一如故人月夜里亮得能反光的脑袋。

    年轻的道士与僧侣一见如故,彼时他们刚自天南地北长途跋涉至此,暴雨成了他们的说客,原本从不相干的俩个人有了相识相知的缘分。

    玄门与佛门各有各的法度、经文、禁忌,邱忌情也不觉得自己是个世俗眼光中的“正经”道士,是以二人聊行路以来的风光民情,不谈道法。

    人情冷暖,民生艰难是最常谈的话题,让邱忌情觉得颇有意思的是,眼前这男人大概不是那些捧着经书木鱼,念着西天极乐过活的秃子,他也认认真真想过,如何扫平世间不公,厘清四野,换新日月。

    一个最应六根清净的人,却出了这许多大逆不道的话,邱忌情心中思索,既不鼓励,也不驳斥,只是眼神坚定与他对望,似乎很想再听。

    许是从未有人能听自己说如此多,僧人念了一句佛号,唇边焦燥,邱忌情适时将茶汤推给他。

    她没问这些古怪念头从何而来,也不问是否实践过,更不聊自己态度如何,只说:“一人之力,不过百年,法师愿景如须弥,不成则何如?”

    僧侣垂首合十再念,叫她只看得见他头顶的月光。

    不管是暴雨的茅庐,还是冰冷的诏狱,这个人,只让她记住他满头的清辉。

    “施主一粒粟,大如须弥山。今生不了道,披毛戴角还。”

    从头到尾,都是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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