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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 击鼓 (第1/4页)
不能自医25 出了门,远远望着,那聚堂灯火通明,上面的塔层隐没在夜色里,却比夜更黑暗深重,轮廓若隐若现。 下了一层,便见一个赤膊青年,体格雄壮非常,八尺来高,大臂肌rou有力地鼓胀,犹如石雕。他从底层拉扯出一头通体乌黑的公牛,候在楼底。见到他们下来,就牵着牛,紧跟而来。 聚堂里,火塘正烈烈地烧着,周围几条板凳上,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侗族老人,正出神地望着烟雾,一语不发。那牛被引进堂内,拴在一根柱上。 烟气腾腾,呛人眼目。苏逾白抬头去看堂顶,果然没有内层,房梁交错着搭上去,一层一层越靠越紧,如同蛛网。火光牵连着影子,便在那梁上起伏摇曳地跳舞。一闪,一闪,梁上雕花便时不时照现出来,很快又没入阴影中。 最顶上太高了,黑洞洞的,完全瞧不清楚。 檐下满满地挂着辣椒与苞谷,血红澄黄。德全老爹正坐在火前,看见他们,沉默地站起身来,佝偻着背,拍了拍手。 牵牛的汉子当即走到火塘前,抱住一根梁木。他一足踏上去,发出咔地沉重一声。这才叫人注意到不同寻常。那根木头中,原来插着一条条细短的横木,贯穿两侧,以作手攀脚蹬。这竟是一架蜈蚣梯,一直连通到顶上去。 那汉子体格健壮,身形却灵活,速度也快。不多时,他的身影便陷入顶上那照不见的黑暗中。又过了许久,始终不见人形。若非那“咔,咔,咔”的声音依然单调而微弱地响着,只叫人疑心他被个无底洞吞了进去。 终于,上面传来一声不同的响动,闷闷地,好像身体撞进了某块木板,数息之后,几蓬灰尘才慢慢悠悠地飘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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