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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遍布,一片愁云。 然而,不知从哪一天起,长信宫突然变成了冷宫。内侍从膳房打来的素斋是冷的、寝宫里盖的被子结了冰、小灵堂给夫人烧的黄纸被馊泔水沤过。 母妃走后,薛晏清一夜间成熟了不知几许。这些是谁做的,他心如明镜。 那时他不过十岁,骤然丧母时本就瘦了一圈。恶劣的衣食更是雪上加霜。成了压垮身体的最后一根稻草。 被人下绊子的第四天,他半夜突发高烧不退。内侍守夜发现殿下小脸通红,本想喊太医,却被他按住。 匆匆赶来的内侍宫女跪了一地,都劝他保重身体为上。 他烧得几乎快糊涂过去,一双眼中血丝密布。却咬着舌头让自己清醒,命令道宫人不准声张。 许夫人留下的大宫女白姑姑哭哑了嗓子:“小殿下,娘娘一走您就这样,她走得可如何安心呀!” “现在……不能看病。”薛晏清强硬地打断了白姑姑的话。现在看病,若是病好了,这事便无从查证,更可能落入薛元清早就挖好的圈套。 ——为母守孝期间突发生病,岂不是孝心不诚、又或者存心装病? 到那时他因此被皇父厌弃,才是真正的让母妃走得不安心。 嗓子烧得连话都囫囵,他命宫人收拾干净的雪水,用毛巾裹在颅顶给自己降温。 他等了整整三天。 那些待他如太子般客气的宫妃、内侍听闻他遭了苦头,却无人敢在熙和帝面前提起哪怕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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