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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早知道如此，不该把投胎投到一家。不仅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机，反而闹成如今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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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卜尉其实是后悔的。

    但是他的后悔，也不太真。说白了，两个人想的不是一码事，性格本身也不合，问题越来越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卜一老想着怎么躲过这个看着就心烦的“上等人”，卜尉垂涎他六界之外不问世事的弟弟，纯属是阴差阳错。

    卜尉走到一半，手机开始响。陈茵打了电话过来。这好像还是新年以后第一次电话，他就接起来了。陈茵的语气还是老样子：“听说你把你哥电话拉黑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没拉黑，之前老有人快递填错地址，天天打十几个电话，我拉了白名单，可能没勾上他吧。”

    陈茵沉默了一会儿，说：“接一下你大哥电话吧，他在你学校外面。”

    卜一应下了，反手把她拖出白名单，脚步都快了几分。

    人可能总有些劣根性，说白了就是贱。即使当年闹到那个地步，卜一心里也不是没有期待过陈茵有一天会回心转意，会告诉他mama错了，你能原谅mama吗？但是陈茵从没有这种态度，相反，她主动打电话几乎都是为了卜尉。说是为了这个大儿子，更多的像是为了她自己——为了一个看上去比较体面的家庭关系，两个亲生兄弟关系冷淡，是很不体面的。

    她越是这样，卜一就越是有怒气。一面觉得自己不争气，心里还有期待，一面觉得卜尉着实讨嫌，于是更加不愿意见他。他的脾气本身是软的，活脱脱在这对母子的磋磨下变得古怪。他把手机塞回口袋里，看了看A市初春浅蓝的天空。

    空气那样干，那样冷，让人的眼睛要落下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