〈平反〉-7回(完) (第3/5页)

  「生了生了……」为我接生的妇人，声音骤失，少顷，狂叫：「啊……八只手的妖怪啊……救命……」她把我的孩儿扔在地上，他哀哀哭泣。

    ──妖怪！

    ──杀Si她、杀Si她！

    人人举着火炬，弓S耙打，进屋砍杀。我抱着孩子，爬出屋子，攀着墙面，抓上屋檐。

    你们要杀我儿，不，我不许的。

    跃下屋顶，爬上古树，树魅诡笑。──为无情的人类生子，你可悔了？

    讪笑连连，我不理，抛诸脑後。

    下身还在出红，孩子哭得哽咽，身痛，心痛。我顾不得，只有跑，只有爬。

    他从远处奔来，如初见那夜，挥汗如雨。一把拦腰将我与孩子抱起，我倚在他x膛，听他喘息连连，不住奔跑，软腿，还不肯放下我，只靠在树身大口x1气。

    火光在不远处，人声交错。

    我的眼眶好涩，好酸。「放下我吧，你自离去。」

    「不……放……」水滴在我的脸庞。我抬头，是他泪落。

    「我是妖……」

    「是吾妻。」他说了这句，却是艰钜，身子一点一点往下滑，我紧紧搂住不再哭泣的婴孩，滚到地上。我一只手，抚m0他胡札的满面，他的脸sE变得青白，他的背有血透出。

    他反握我手，困难地展露一笑。「你的物种若生孩子吞食配偶，便有气力，我要Si了，你吃了我吧……带着孩子，远去……我不能再陪你……不能再了……」气尽，含泪。

    他知道我是谁，他知道我是谁……

    我抱着他的屍身，狂啸哭嚎，八爪尽展，紧紧包覆住他。碎其衣，压其骨，啖其r0U，此後你我再也不分离……

    ──妖怪！妖怪啊─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