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爹的手给自己打扫屋子。现在房子打扫干净了,地方也空出来了,正好让自己人搬进来。 可这时候谢储却说,他要外放? 谢储喝得眼睛湿润,眼神却清明:“对,外放去九江。” 九江?九江…… 所以这第三件事,其实应该是谢储外放。 谢储在翰林院多待了两年,本身是三元及第,做事利索又好,早早升了教习,现下手里有十好几位编修庶吉士,这时出来,刚刚好填补户部侍郎的空缺。这么一位rou眼可见的“小谢相”,早就重得了他从前京城第一公子的风光,名声甚至更显,却在这时说自己放弃了康庄大道,要去过一座破破烂烂的独木桥?还是九江这么个……敏感的地方。 “他们都说九江永安是谢氏之过,大理寺办不了是谢党狡诈,谢氏早晚,必得报应。”谢储把“报应”两个字咬得很重,“既然如此,那我这个姓谢的,就去担这份‘报应’吧。” 我看了看他,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。 说谢氏如何清白无暇我觉得没人信,所谓君子不党,谢党的名声都叫出去了,也没必要硬拗什么君子的人设。可谢储,他明明亦是个工于心计的谢家人,却又能不带半点虚情假意,自己往人人避之不及的烂摊子上撞,说的却是他谢氏的“大义”。我实在想不通这个谢氏到底是个什么样子,大约还是人言可畏,我看到的知道的,并不足以代表所有。 但或许更重要的原因是,无论在权力上有怎么样的野心图谋,他们人生抱负中的家国天下,先天下之忧而忧,是没能从开始时就作为齐文裕的我所不能理解的。 四十三 可惜的是,当时我没能理解的,后来也不再需要我理解。 只怪天不假年,物非人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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