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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rt36 照片和茶花女 (第6/6页)
于内陆的省市没有大海、没有让人瞠目惊叹的发达科技,但它也存在于古代诗人惊为天人的诗词之中。树海、花房、橘色条纹猫蹲坐的老旧寺庙,榫卯结构的旧屋檐,鸟巢下,一只张着嘴巴的新燕正无声啼叫。 然后屏幕切换到了荷塘。 长长的柳堤,一池夏日的新荷融在声势浩大的雨里,为尚带沉阴的天空着色。下一张镜头贴近,靠近堤岸处的红白锦鲤摇曳长尾,它身体摆成半个圆圈,好似要在浅薄的雾气里腾龙;再下一张,旧时日的、外身铺着些许苔藓的嘤鸣桥出现在画面中,它姿态优美地跨在两岸,如飞天仙女身上飘逸的吴带。 再然后,祝余看见了两个穿着明黄色雨衣的背影。 大手牵着小手,他们独自漫步在K省潮湿的夏日里。几秒后,大的人蹲下,和穿着同样雨靴站着的小朋友一起通过桥上的洞往荷塘下看。他很瘦,即便穿着夸大的雨衣也能看出薄薄的肩臂。又忽然,小孩的帽子掉了,站起身的大人拱着腰,将小人庇佑在自己身下。兜帽遮盖了绝大部分面容,他唯一可以看到的唇稍稍抿紧。 年轻的mama护着他的孩子,好像要把他重新放回自己的zigong。 八点的钟声敲响,摄影师的作品以人文作为终结。近的、远的、盘绕公路与高速道上的路灯几乎同时点亮。浸泡在霭灰颜色里的K省,在夜晚迎来了白天。 穿雨衣的大人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,苍白、比直,修长又纤细。 它拧过湿透了的裙尾,也曾筋疲力竭时在祝余背上留下浅浅的疲惫的红痕。 那个对孩子微笑,笑容里倾注了全部爱与幸福的人祝余无比熟悉。 ——那是他的虞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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